苏州糖醋大蒜,鲜嫩多汁喷香微甜,其味妙不

说起吃大蒜来,我们怕辛辣的苏州人比之北方人,特别是山东人,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了。北方人吃蒜喜生吃,吃它个原汁原味,吃它个痛快淋漓,几乎餐餐离不开它;而苏州人爱熟吃,或渍成糖醋大蒜,再则便把它当作调味品,浅尝辄止。但苏州人吃得最多的日子便是在农历五月。在苏州曾流行过这么一句俗语:“五月不吃蒜,鬼在面前转。”现在的苏州人则把此话中的“鬼”理解为病菌,大蒜有杀菌作用,黄梅时节易染病,而吃大蒜可以治病防病,所以端午时节家家户户在门上悬挂避邪的菖蒲时,必和一整个大蒜头束在一起。记得先祖母在世时曾讲给我听过关于大蒜的传说,她说大蒜原是生长在天上的神物,孙悟空知道这是个祛除百病的仙药,便想方设法欲偷下凡界去普济众生,可偷了没处藏,便把它塞在“菊花”里偷下了界,所以它便有些臭烘烘了。西方神话中有普罗米修斯偷火给人间,无独有偶,东方的孙悟空偷大蒜给人类——这两位在上苍看来是离经叛道的神恰恰最有人道主义,是老百姓的保护神,二三十年代患痨病就像如今得癌症和艾滋病般的可怕,而凡生痨病者在未有特效药“雷米封”前大半就是吃大蒜来治疗的。因为有些疗效,所以才衍生出了如此美妙的传说。为此,在我家中也产生了我与姑母食蒜的喜剧。我童年时被医生诊断为童子痨,既搭牢了这个“痨”字,自然理该吃蒜。而我姑母又患了血崩症,与痨字毫不搭界,但据说也得吃蒜。吃熟的效果差,生的又辣,便吃生与熟之间的腌大蒜。每餐桌上必有一大碗,以我和姑母吃为主。少女自尊心强,不容让人嫌臭,我们便殷勤地夹蒜给每个人吃,因为只有让别人也臭了,才能不觉得自己之臭。因为腌透的大蒜不辣又稍有甜味,很好吃,我和姑母倒也吃上了瘾,家里总是整彰地买来。我吃得浑身都臭,在学校不敢与同学们交谈。那时姑母要去相亲了,不知她断了多少天大蒜,又刷掉了几支牙膏?在苏州民间,每逢端午,小孩总得吃几瓣煨大蒜。是把生大蒜塞在犹有余烬的灶膛里煨的,焦黄、喷香、微甜,孩子们都乐意吃。那天的餐桌上必定有一大碗大蒜煮大黄鱼。黄鱼重斤余,配上大蒜红烧,其味妙不可言。为了避邪防疫,这一天人人都得吃大蒜,真可称得上是民间的食蒜节了。苏州本地农村虽也种些蒜,但量不多。自改革开放后,各地来苏州的蔬菜多了,尤以山东用大卡车运来的为最多。其中便有大量的大蒜,从青蒜到蒜头,一年四季不断。只要稍稍留心一下,若从菜场归来,那菜篮中往往都可见又大又白的大蒜头。蔬菜的大流通使原本不大食蒜的苏州人也在改变贪俗,染上了蒜瘾。是苏州人再不怕臭了?其实,大蒜的臭恰恰与香是辩证的,吃过之后说话时才臭,而吃它时恰恰是香得很哪!另外,我觉得可以补充介绍一下紫皮蒜和白皮蒜。市面上还是白皮蒜居多,而紫皮蒜的味道比起白皮的更浓,更辣!而白皮蒜相较之下更甜。重口味的我是紫皮蒜爱好者,这个口味上的区别生吃的话比较强烈(白切鸡的蒜油酱真的很香)。还有一道“捞起生菜”这道菜也是因为生的紫皮蒜蓉才拥有了如此强烈的味道。但是如果加热处理过后,二者的区别就不太大了,估计是因为蒜液的挥发。(也可能是我还没到老饕的地步,吃不出)。最后,新蒜和老蒜差别也很大,糖蒜就是拿新蒜腌的,老蒜剥了可以腌腊八蒜,口感和味道也不一样,蒜叶也可以用作香气、调味、食材、元素,我很喜欢的一道菜:炖猪蹄就常用青翠蒜苗作佐料。大多数以郫县豆瓣酱为主调料的菜,如果再加上蒜苗,都是极好的搭配。比如四川这边的虎皮豆腐。葱姜蒜可以起到增香、去腥和调味的作用,馄饨出锅后上面撒把葱就能增香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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